李然站在书房门口，看着新来的搬家工人赤裸着上身搬运书柜。汗水顺着胸膛的肌理往下淌，在深褐色T恤的领口晕开一片暗渍。她老公周野站在走廊尽头指挥，声音被空调外机的轰鸣吞没，唯有那双眼睛始终追随着工人移动的轨迹。

"小心那个雕花底座！"周野突然提高音量，工人应声停下动作，转身时肌肉在阳光下泛起油润的光泽。李然注意到他腰间别着的钥匙串晃动着金属的冷光，与地板上的搬家标签形成某种隐秘的呼应。

====

一、搬运床笫间的秘密

工人叫陈默，三十出头的年纪，皮肤被晒得黢黑。他拆卸主卧的实木床时，铁螺丝划过木质表面发出沙哑的声响，像极了深夜里某种隐秘的私语。李然蜷缩在客房沙发上，却总忍不住瞥见主卧门口探出的肱二头肌轮廓。

"要不要喝点水？"她听见陈默说。周野立刻接话："冰箱里有冰镇可乐。"可陈默却径直走向茶几，从李然搁着水杯的碟子里端起温热的白水。玻璃杯在他掌心晃出一片阴影，水珠顺着指缝渗进沙发垫里。

====

二、被汗水浸透的午后

午后三点的阳光斜斜地切进主卧，陈默弓着背捆床垫的瞬间，后背的脊椎线突然清晰可见。李然感觉喉咙发紧，空调出风口的风忽然变得黏稠。她看见周野递过去的毛巾被陈默顺手搭在床架横梁上，那抹深蓝色在阳光下竟与李然去年买的真丝睡裙同色。

"咔哒"一声，陈默腰间的钥匙串撞上床腿。李然突然想起早上周野出门前在她耳边磨蹭时，同样是这副让她浑身发软的喘息声调。

====

三、搬不动的心跳

等到最后一个纸箱被抬上货车，陈默从驾驶座探出头。他用袖子抹汗的动作让衬衫领子支棱起来，露出锁骨下方一片未经阳光眷顾的白皙。李然听见周野说："下个月我们乔迁仪式，你来帮忙吧？"

货车发动的轰鸣里，陈默冲着主卧窗户挥了挥手。李然赶紧缩回窗帘后，却在窗台上发现一串钥匙——和陈默腰间的那串一模一样。她盯着钥匙链上摇晃的挂饰看了整整十分钟，直到听见楼下的引擎声彻底消失。

====

四、装满秘密的纸箱

当天晚上，李然在书房的抽屉里发现一叠搬家清单。最上面那张用红笔圈出了主卧床头柜的位置，备注栏写着"需特别加固"。她突然想起陈默拆卸床腿时，曾用掌心贴着木纹停留了比寻常工人多出三秒的时间。

窗外飘进槐花的香气，李然却总觉得鼻腔里还残留着陈默身上混合汽油味的汗腥气。她摸向床头柜最底层，那里整整齐齐码着从搬家第一天起写的日记本，封面上印着她最爱的那句："生活总在收拾行李时露出破绽"。

====

五、最后的搬运

三天后的深夜，李然穿着周野送的那条薄纱睡裙站在书房窗前。月光刚好照亮主卧的方向，她看见陈默推着辆空手推车拐进小区。货车车厢里明明空空如也，可她总觉得听见里面传来某种窸窣的声响——像是某种无法彻底打包的心跳。

====

空调外机依旧轰鸣

李然摸出手机翻到相册，那是搬家第一天拍下的主卧全景。镜头对角线位置，恰好定格了陈默汗水浸透的后背。照片边缘被窗框切割成某种神秘的几何形状，恍惚间竟与周野昨夜在她耳边磨蹭时留下的齿痕重叠在一处。

她突然想起某个下午，陈默拆卸主卧窗帘时，铁轨划过玻璃的声音曾让她想起某种古老的求救暗号。窗外的蝉鸣依然刺耳，可她现在才明白，那些声音里藏着某种暗合呼吸节奏的频率——像是某种未完待续的韵律。

====

李然握着手机看了整整五分钟，直到屏幕自动熄灭。她忽然意识到，从搬进这套房子起，最重的物件或许从来都不是那些实木家具。窗外的月光正沿着地板流淌，她看见自己的影子与某个不该出现的轮廓在暗处交错，形成某种无法完全打包的剪影。

====