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子楣西门大官人：那一夜的桃花雨与禁忌之恋

春日的雨来得急。叶子楣蹲在后院墙角，指尖刚触到半截青砖，头顶便传来瓦瓴破裂的闷响。她缩回手时，肩头已沾了两片湿漉漉的花瓣。

"啪"的一声，什么东西重重砸在院中石板上。叶子楣屏住呼吸，看见一串暗红的血珠顺着墙根蜿蜒。她蹲得更低，余光瞥见墙头探出的锦缎一角——那抹朱红，她再熟悉不过。

三日前的绣房，她正在描摹新嫁娘的凤冠图样。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，接着传来绸缎摩擦的沙沙声。等她惊觉时，半扇雕花木窗已悬在半空摇晃，窗台上留着一截沾血的玉带。

"西门大人又犯病了。"绣娘们窃窃私语，"听说这次是在东街花魁院......"

夜幕降临时，后院传来异样的窸窣声。叶子楣握紧手中剪刀，听见墙头传来沉闷的喘息。那气息裹挟着酒气与檀香，混着雨水腥甜，直往她耳后钻。

"咳咳——"忽然有人闷声倒抽两口气，重物砸在青砖上的钝响让她浑身一颤。借着墙角的烛光，她看见一截布料下蜷缩的人影，那人腰间悬着的玉佩正是她三天前在绣房见过的——那是西门大官人独戴的蟠螭纹玉。

雨水顺着屋檐倾泻而下，将那人整个浇透。叶子楣认出那张脸时，手中的剪刀几乎要脱手。西门大官人阖着眼，嘴角渗着血，喉结动了动，发出含糊不清的字句："桃......花......"

她来不及多想，已被一股灼热的力道拽住手腕。西门大官人滚烫的唇贴上她耳垂，温热的气流裹挟着酒气，直灌进后颈窝。"救我......"他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陌生的颤抖。

叶子楣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她想起昨日东街茶馆老周的伤疤，那道从颧骨划到下巴的狰狞疤痕，据说是西门大官人酒醉后随手划的。可此刻那人十指紧扣她的腰，指尖冰凉得像握着块寒铁。

雨越下越大。叶子楣的布鞋陷进泥泞，她不得不弯腰架住那人的后背。西门大官人的身子骨比看上去重得多，每挪一步，她都能感觉到他起伏的胸膛在发抖。忽然，他收紧的双臂骤然松开，整个人往前一倾。

"大人！"叶子楣忙去扶，却摸到背后黏腻的温热。她这才发现那人后心的锦缎下渗出暗红，随着心脏的跳动一颤一颤地渗开。

烛火在廊檐下摇曳。叶子楣跪坐在木床前，看着西门大官人褪去衣衫的胸膛。伤口从右肩胛斜贯到左胁下，狰狞得像条张牙舞爪的螭龙。她蘸了蘸药碗里的酒水，刚触到伤处，那人突然攥住她的手腕。

"疼......"西门大官人咬着牙，额角的青筋凸起老高。叶子楣听见他牙齿咯咯作响，却仍强撑着不让自己抽手。她能感觉到那人掌心传来的战栗，那不是酒后的哆嗦，而是彻骨的冷。

第三日寅时，后院的桃花开了。叶子楣蹲在墙角，看见墙头探出的锦缎一角。这次，那抹朱红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刺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