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夏的第二书包总是鼓鼓囊囊的。我坐在后排，总能透过半透明的尼龙布看到里面晃动的书脊，偶尔还有一截泛黄的纸边探出来。直到那天下午，我亲眼看见她从包里抽出一沓被红丝带扎紧的A4纸。

"喂，这是......"我刚开口，她就慌乱地把纸页塞回包里，手指却被卡在拉链里。我听见清脆的"咔哒"声，拉链头直接断成了两截。

"帮我拉一下。"她低着头说。我的手指刚碰到她后颈，就摸到了烫人的温度。

藏在褶皱里的秘密

第二书包的内袋里永远装着意外的东西。上周是半块巧克力，前天是湿透的纸巾，今天则是那沓纸页。我数过，总共四十七张，正反面都印着密密麻麻的字迹。最让我在意的是每页右下角的红戳——那是我们学校图书馆的借阅章。

"这是......"我翻开第三页，几个字突然跳进眼眶："当书脊摩擦纸张的瞬间，我总想起情人耳后的绒毛。"

林小夏突然打了个寒颤："别看！"

我偏要看。字里行间都是赤裸裸的欲望，连标点符号都带着喘息感。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她的书包永远带着若有若无的汗香——那不是运动后的汗水，是压抑得太久的欲望。

书页与皮肤的摩擦学

图书馆的下午总是特别安静。我们并排坐在四人位长桌前，她的第二书包就搁在中间。我假装专注地写笔记，余光却能看见她修长的手指在包带内侧摩挲。

直到她突然侧过身："帮我找支红笔。"

我刚够到最底层的文具袋，手肘就撞上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。等我反应过来，我们已经在第三排座位底下滚作一团。她的发梢沾着橡皮碎屑，书包带缠在肩胛骨上，像极了被扯断的琴弦。

"你这人......"她喘着说，声音却被我的唇堵了回去。

被纸页烫红的耳垂

后来我才知道，那些纸页是她兼职整理善本室时偷出来的。每本禁书都夹着一张空白内页，她就这样日复一日地收集着欲望。

"图书馆的温度永远比外面低两度。"她说这话时正在整理第二书包，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断掉的拉链头，"可每次摸到那些被锁在铁柜里的纸，我就......"

我懂了。就像懂了为什么她的书包里总带着半瓶酒精棉——擦净纸张的油墨，也擦净皮肤的痕迹。

最后一页的红戳

期末那天，我们坐在阶梯教室最后一排。阳光斜斜地照进第二书包，把那些纸页的边角染得通红。我看见最后一张纸上盖着个陌生的红戳，比图书馆的要大三倍。

"这是......"我刚要问，她突然把纸页揉成一团塞进我手里，"拿着。"

纸团还带着余温。我展开时，最后一行字映入眼帘："当你的第二书包里藏着我的名字，这就是我们最后的作业。"

铃声响起时，阶梯教室的风卷起几页纸。我看见飘在最高的那张上，除了那个陌生红戳，还有她写给我的字迹："下学期图书馆见。"